第(2/3)页 又过了最后,他才像是一个女人一般扭扭捏捏地问道:“你究竟……修到了哪一境界?” “蜕凡境。”晓明十分平静地回答,话音落后,吃力的左腿颤抖得更加剧了一分。 “那你……为何……要接下我的枪?”聂远风已经在极度地压住自己语调里的颤抖,但一句话比一句话更加漂浮。 “因为我是不由人掌门的弟子,掌门的弟子又如何不接别人枪的道理。” “我不想给师父丢脸,也觉得我的刀术已经足够强了。如今看来,确实荒谬得打紧。”晓明叹了口气,已经像是一个死人。 半身不遂的他,确实同一个死人没有任何区别了。 但是他并没有想要去死,因为活着便有希望,活着便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活着便还能多看看这世间的风景。 作为不由人看中的第二个弟子,他不允许懦弱到自己去死地地步。 所以他还苦苦地支撑着自己站着,不让自己倒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若是倒下去,便很可能再也不会想要站起来了。 只要他还站着,那么他便还活着,所有一天他再也站不起来了,那便是真的死了。 一向孤傲得如同霜雪的聂远风眼里已经隐隐有了许多敬佩之情,但更多的是羞愧,无地自容地羞愧。 “我断了你一条手臂,现在便还你一条。”以聂远风孤僻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容忍自己误伤一个境界远远比自己低下的孩童白白受苦而一走了之。 所以他决定了,要自断一条手臂作为偿还,从此也算得上两不亏欠。 只要是稍微习过武的人都明白,要真正用好一柄枪绝对需要用一双协调有力的双手。 所聂远风今日断臂,势必将会严重地影响他对枪之一道更为深入的追求。 但他叫聂远风,不叫聂近风,聂远风自然便有聂远风的性格。 几乎没有做出太多思考,他的那柄沾满了血的红缨枪便再次亮了起来。 这次枪头上凝聚的枪意亮得更盛,枪尖所发出了龙吟也更加清亮。 聂远风这次仅仅只用了左臂握枪,但枪上的凌厉之气却更盛,所散发出的枪罡也更劲。 “师兄大可不必这般鲁莽,断臂一事本就是晓明咎由自取,与师兄实在是没有太多相干。”晓明看见聂远风真的要自断一臂,立马出言相劝。 这次聂远风没有再理睬他,锋利的红缨枪枪间很快便靠近了他的右臂,只要再逼近一步便会斩断自己的手臂。 聂远风狠狠地刺了下去,站在旁边的晓明只能惊呼一声,却没有资格制止。 他不想看,便闭上了眼睛,才这是才发现眼眶里已经满是热泪。 不争气的眼泪,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任何力量去改变任何人,任何事。 从小到大,他永远好像是这么呆呆地站着,呆滞着看着自己的一家被人杀死,看着聂远风自己斩断自己的手臂,断送自己的武学前途。 他想呼喊,去发现自己的喉咙在疯狂地颤抖着,什么也叫不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有一把刀破空而来。 这把刀来的极快,携带着像是要把天地分开的刀罡。 这才是真正的刀,霸道纵横的刀。 比起这把刀,晓明之前所使用的刀只能算的上一根女人用来刺绣的绣花针。 这把刀不仅仅携带者极致霸道的刀罡,更掌握着千钧一发的时机和角度。 这把刀是一把沉重的大刀,这把刀本来是有锋利的刀锋的,但在无数次的磨损后,刀锋便钝了。 第(2/3)页